
1938年秋天,八路军东进纵队参谋长卜盛光,给18岁的妇救会干部张双群,布置了一项特殊任务:帮司令员陈再道找对象。
姑娘听完,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:“我怎么样”?
河边偶遇埋伏笔——妇救会初次相识1938年夏末的冀南平原,麦收刚过。陈再道和参谋长卜盛光沿着河堤散步,远远看见妇救会的女同志们正在帮战士洗衣服。
陈再道突然调转身,往回走。
卜盛光看在眼里,心里琢磨开了。这位司令员打仗勇猛,带兵有方,可一见到女同志就躲。三十出头的人了,还是是独身一人。
展开剩余90%"走,去妇救会看看。"卜盛光提议。
陈再道推脱不过,只好跟着去了。
妇救会的院子里,一个短发姑娘正站在凳子上刷标语。
白布衣裳洗得发旧,袖子挽到胳膊肘,手里的毛笔一笔一划写得认真。
"你叫什么名字?"陈再道问。
姑娘转过头,眼睛很亮:"张双群。昨天陈司令还给我们作过报告呢。"
声音清脆,带着冀南口音。
陈再道点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可卜盛光注意到,司令员的目光在姑娘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些。
张双群也在悄悄打量这位司令员。中等个头,脸庞黝黑,眼神坚毅。
她听说过陈再道的事迹:指挥香城固战役,带队夜袭日军据点,每次都冲在最前面。
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。陈再道问妇救会最近组织了多少妇女,张双群答得头头是道。
临走时,卜盛光故意落在后面。
他压低声音对张双群说:"小张,给你个任务。"
"什么任务?"
"帮陈司令找个对象。"
张双群愣住了:"陈司令还没结婚?"
卜盛光叹了口气,把陈再道的经历简单说了说。
十七岁时家里给订了亲,结婚不到一周就参加了革命。后来妻子被人卖掉,音讯全无。
这么多年,陈再道一心打仗,从没想过自己的事。
张双群听完,心里起了波澜。
参谋长的"任务"——照镜自荐成佳话卜盛长走后,张双群在屋里来回踱步。
陈司令的形象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。三十岁出头,正当年。打仗勇敢,对同志和气。关键是,还单身。
她停下脚步,从箱子里翻出一面小镜子。
镜子里的姑娘十八岁,眉眼分明,皮肤白净。虽然衣服旧了些,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索。
脸开始发烫,她想起昨天陈司令作报告时的样子。台上站得笔直,讲到日军暴行时声音发颤,讲到反攻胜利时眼睛发亮。
散会后,战士们围着他问东问西,他一个个耐心回答,从不摆架子。
"要不……就我吧?"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自己都被吓了一跳。
可转念一想,有什么不可以?参谋长说了,要帮陈司令找对象。
自己在妇救会工作,和司令部经常打交道。年纪也合适,工作能力也不差。
最重要的是,她打心眼里敬佩这个人。
张双群咬咬牙,拿出笔墨纸砚。
写什么好呢?不能太直白,又得让对方明白心意。
她趴在桌上想了整整一个晚上,改了又改,最后写成一封信。
信里没有华丽的辞藻,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坦诚地说了出来:钦佩陈司令的为人,愿意照顾他的生活,想跟他一起为抗战做事。
写完天都快亮了。
她盯着信封发愁:往哪儿寄?直接寄到陈司令手里?不合适,太冒失了。寄到司令部?好像也不对劲。
想来想去,最后在信封上写了"纵队司令部"几个字,托人送去了。
信寄出去那几天,张双群整天心神不宁。工作时走神,吃饭也没胃口。
同屋的姐妹问她怎么了,她只是摇头。
一封情书到司令部——"大苕货"惹的尴尬1938年秋天的一个傍晚,作战科长拿着一封信走进陈再道的房间。
"司令,有封信。"
陈再道头也不抬:"放桌上吧。"
"信封上写的是纵队司令部,按规定我拆开看了。"作战科长的表情有点古怪。
陈再道接过信,扫了一眼,脸刷地红了。
这是张双群写来的。字迹娟秀,言辞恳切,字里行间透着少女的心思。
"你这个大苕货!"陈再道哭笑不得,"这种信怎么能寄到司令部?就算往司令部寄,也要写上'陈再道亲启'啊!"
作战科长憋着笑退了出去。
陈再道把信看了三遍,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尴尬。欢喜的是姑娘的心意,尴尬的是这下司令部的人都知道了。
第二天,卜盛光来找他。
"听说小张给你写信了?"
陈再道瞪了他一眼:"你给布置的好任务!"
"这不挺好吗?"卜盛光笑眯眯的,"人家姑娘心意都表明了,你什么态度?"
陈再道沉默了。
其实从那天在妇救会见到张双群,他心里就留下了印象。姑
娘年轻能干,说话做事都落落大方。可他一个大老粗,常年行军打仗,能给人家姑娘什么?
"让她来司令部一趟。"陈再道终于开口。
卜盛光派人去叫张双群。姑娘接到通知时正在开会,心砰砰直跳。
走到司令部门口,她深吸了一口气,整理好衣襟,才敲门进去。
陈再道坐在桌后,看见她进来,故意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:"小张,你怎么来了?"
张双群一脸茫然:"不是你让我来的吗?"
话音刚落,两人都愣住了。
屋里突然安静下来。桌上的油灯跳动着,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。谁也不敢先开口。
第四章:一拳定终身——54年相守到白头僵持了不知多久,陈再道终于站起身。
"小张,你的信我看了。"他清了清嗓子,"我,我……"
"我"了半天,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张双群低着头,手指绞着衣角。
陈再道急了,一捋袖子,抡起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:"咱俩的事,就这么定了!"
声音大得窗外都听得见。
院子里顿时传来一阵笑闹声,显然早有人在偷听。张双群的脸红到了耳根。
1938年11月,两人在河北新河县的一处普通院子里举行了婚礼。
没有婚纱礼服,没有宴席酒席,几个战友凑在一起,吃了顿饺子,就算成亲了。
婚后的日子并不轻松。陈再道带兵四处转战,张双群跟着部队行军。
她学会了骑马,学会了包扎伤口,学会了在炮火声中照顾孩子。
战争年代,两人聚少离多。每次陈再道出征,张双群都会站在村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远方。
每次归来,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话。
他们共育有五个孩子。张双群一边工作,一边带孩子,从没喊过苦。陈再道每次回家,看见妻子瘦了,心里愧疚,嘴上却说不出什么。
1992年8月,张双群因病去世。陈再道紧紧抱着妻子,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来。
54年的相守,就这样结束了。
不到半年后的1993年4月,84岁的陈再道将军在病床上反复念叨着妻子的名字,最后一次喊出"双群"两个字后,闭上了眼睛。
那个当年在河边不敢见女同志的司令员,那个一拳砸桌子定终身的男人,终于去陪伴他的爱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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